王有道大功告成般地离开了王家。
王家屋内被阴惨惨的气氛笼罩着。
李香云几乎是恼怒地看着婆母鲍柳青。
“妈,你怎么能在那上面签字呢?那样就完了,你们就等于卖给他们了!”
鲍柳青流着泪,说:“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起码我们还能活下去呀!为了二驴能早些回来,也为了金贵不被这山一般的债务压垮,我们也只有豁出去了!”
“你是可以豁出去了,可金凤银凤怎么办?被那些畜生糟蹋了,也就毁了!彻底地毁了!”
鲍柳青泪痕狼籍地看着两个如花的女儿,哽咽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个姑娘都抹着眼泪。
金凤抽泣着说:“只要不给二哥加刑,只要能保住你和大哥的孩子的安危,只要能抵还了这二十万的债务,我们就是下油锅也认了!”
是啊,除此之外还能有啥更好的办法呢?
李香云也低下了头,眼睛里涌满泪水:女人的命咋这么苦呢!
但她很快又擡起头来。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二驴和金贵还都不知道啊!总该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吧?”
鲍柳青抹了一把眼泪。
“二驴在监狱里,让他知道了又有啥用?那不是让他不安心吗?j就算把金贵找回来,又有啥可商量的?他不但没有办法,还会阻止我们这样做的!说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他们哥两个别再出现啥大的差错,王家以后就还有希望,我们下地狱也就下了!金凤银凤虽然惨了点儿,可这世上有剩男的没有剩女的,以后好歹也能找个人家!”
“难道真的不要告诉金贵一声吗?”
李香云还是觉得不踏实。
家里简直翻天覆地了,金贵还不知道呢,以后他不会责怪我们吗?
鲍柳青想了想,还是果断地说:“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他知道了绝不会同意的!可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又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还是暂时瞒着他吧。等他回来的时候,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这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李香云简直心乱如麻,她看着金凤和银凤,担心地说:“妈,你嫁给了刘大茄子,可金凤和银凤她们怎么办?是跟你去还是继续生活在家里?但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是希望两个妹妹留在家里和我做伴呢!”
鲍柳青怜爱地看着两个女儿,又对李香云说:“金凤和银凤的去留,还要看她们自己的意见,她们已经成年了,已经该有主见了,再者说了,她们已经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了,就算留下来,也不会拖累你们的!”
李香云责怪地看着鲍柳青。
“就怕你多心,我刚才才解释了那样的话,说句心里话儿,我就怕金凤银凤跟你去刘家呢!”
金凤银凤的眼睛里都是湿乎乎的,银凤急忙说:“嫂子,我们不会和妈一起去的!只要你不嫌弃我们,我们就愿意和大哥大嫂在一起,等二哥回来,我们家里又会热闹的,大嫂,只要我们能活下去,就什么也不怕,嫂子,我们可以忍受一切的……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嫂子……”
说话间,银凤已经忍不住泣不成声,忍不住扑到李香云的怀里。
顷刻间,李香云的泪水像溪流般涌出,紧紧地抱住银凤。
“妹妹,你说的很对,只要我们活着,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嫂子会和你们在一起的,我们同舟共济,共度难关!如果需要,嫂子也会不惜一切的!”
金凤也扑过来,屋内已经抽泣声一片。
李香云擡起朦胧的泪眼,看着鲍柳青。
“妈,你一旦离开这个家,我的心里就空了大半截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度过以后没有你的日子!”
鲍柳青热泪横流。
“孩子,你不要这样伤感,妈虽然是离开你们了,可心还会和你们在一起的!我们虽然是婆媳,可这些年里在我的心里,我们是生死相依的母女!好在,我们还是在一个屯子里,你也可以去,我也可以回来的,相见并不难的!”
李香云流着泪点着头,又问道:“妈,你打算啥时候嫁给刘大茄子?不会是最近吧?”
鲍柳青凄茫无限地说:“这个就不决定咱们了,既然已经把协议签了,答应人家了,那就得随人家啥时候娶了!我预感不会很久的。那个刘大茄子一天也不会多等的!”
她脑海里又闪过苞米地里那可怕的情景,难免不寒而栗。
“听说,那个刘大茄子可是个畜生一样的男人,都说他原先的女人是硬让他给糟践死的,你嫁给他,我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呀!”
鲍柳青眼神秋霜般凄冷。
“凭命由天吧!但也不一定是大伙说的那样,那种事儿哪有把人给糟践死的?还是他那个女人有啥病吧?”
鲍柳青虽然嘴上这样稳定家里人,可她的意识里正浮现着那天在苞米地里被那个禽兽糟蹋三次昏迷的情形来……
“这样才对劲儿吗!你怕啥?女人不就是被男人干的玩意嘛!”
“美人,你睁开眼睛看看,你二哥来亲近你了!”
那个男人手指正托着一根足有擀面杖那般粗的丑陋家伙,在她眼前颤动。“这回你总算见到大家伙了吧,也算你今天走运,没白出来一次,你就擎等着过瘾吧!
“不要!我不要,你快放开我!”
不晓得王有道的腿今晚是不是跑细了,总之真有速度!
刚才还坐在鲍柳青家的那把破椅子上呢,可十分钟以后,却又一脸得意地坐在魏老大家的沙发上了。
王有道把那两张签了字的协议书放到茶几上,往魏老大面前一推。
“鲍柳青和她的两个女儿都签字画押了!”
然后讨好地看着魏老大。
魏老大堆满肌肉的大脸上喜色不溢言表,金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他拿起那两份协议认真地看着。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不太满意地问:“李香云为啥没有签?”
“当然是她不同意了!可是她签不签,我认为已经不重要了!只要鲍柳青和她的那两个十八岁的女儿签了,不久大功告成了吗?主任,你说不是吗?”
王有道的眼睛里不无猥亵的光。
魏老大嘴里“嗯”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李香云没有签还是不圆满,我们那是二十万啊,那是我们魏家的两条活蹦乱跳的命根子呀!就算王家的女人都搭上,我们还吃着大亏呢!”
王有道嘿嘿笑了两声:“如果非得让李香云签,那你们就再施加点儿压力,她也会拿下的!可是,主任,我觉得也算可以了,那两个十八岁的小妞可是顶花带刺儿正值钱呢!值多少钱不说,你们心里上也算平衡一些了!不是吗?主任!”
魏老大迷离着眼神,尽情地想象着那两朵娇花儿在身底下揉着的美妙感觉,不觉全身血液都向一个地方聚集着。
但他见王有道正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便努力掩饰着这样的神态流露,还显出一丝遗憾的味道,说:“我没啥意见,但我要和老五老六商量这个结果,明天早晨我会告诉你的!”
王有道舒坦地伸着懒腰,像是做了一件很得意的大事情那样如释重负,站起身。
“主任,那我可回家睡觉去了,昨晚我就没睡好,打了半夜麻将!”
“那你今晚不到鲍柳青家里回报一声了?”
魏老大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但又改口说,“也不用去和她说什么了,基本就这么定了!我和那哥几个商量之后,明天就开始着手落实这件事儿!”
魏老大的这句话倒是勾起了王有道先前就想弄清的疑问。
他试探着问:“主任,我想起一件事情……那鲍柳青的身份怎样定位?”
魏老大似乎一时没有听明白,疑惑地看着他。
“啥意思?她有啥好定位的?协议上不也包括她吗?”
王有道诡秘地低声说:“是啊,她现在是王家女人,可一旦嫁给了刘大茄子,她就是齐家女人了!主任,在你们兑现协议上的内容的时候,也就是说王家女人们开始陪你们睡觉的时候,你是想让鲍柳青是王家女人呢,还是想让她变成刘大茄子的女人呢?那样的性质可是不一样的!那协议的第四条可是这样写着:鲍柳青从和刘大茄子结婚的那天算起,就已经不算是王家女人,结束本协议里面的陪魏家男人睡觉的义务!”
魏老大沉思着,开始想着这个敏感的问题:是魏家男人先把鲍柳青糟蹋一顿再嫁给刘大茄子,还是完好无缺地给了刘大茄子呢?
鲍柳青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岁,却是个水灵灵的风韵依然的女人呢,而且是个地地道道的好家女儿,要不是有这样的机会,任何男人都别想沾到她;当然他心里是酥痒着想品味一番呢,可是刘雪妮这一关不好过,那样也失去了自己的身份;要是自己不想弄鲍柳青,也决不能让那哥几个去沾了,还不如干干净净地送给刘大茄子呢!
那样,刘雪妮和自己的女儿会非常满意的!
于是他压抑着那种贪婪的愿望,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当然是先把鲍柳青嫁给刘大茄子了!她已经是刘大茄子的女人了,我们魏家男人是不允许再去沾她了!我正忘了和你说这件事儿呢!明天你就去和鲍柳青说一声,让她做好准备,她和刘大茄子的婚事最近就要操办了。明后天就去镇里把结婚证领了!”
“啊?这么快呀?”
王有道有些惊讶。
说实话儿,他也是在替鲍柳青惋惜:嫁给那个大人种,她就要遭洋罪了。
哎!
可惜那样一个好女人啊!
这个孽事儿,自己也逃脱不了作孽的干系呀!
“当然要快点了!刚才说过,在这份协议兑现之前,她必须变成刘大茄子的女人。再者说了,刘大茄子以经想得眼睛发蓝了,憋得就要爆炸,还是让他早点享用美餐吧!”